连翘

王也从商场出来，羽绒服里怀揣着一盒包装好的口红。初冬的风带了些西北的冷意，他缩了缩脖子，被冻了个激灵。
黑色丰田的车身上倚着个高挑的姑娘，二十出头的模样，双腿交叠着靠在车门。她裹在卡其色的大衣里，短裙的裙边刚好探出衣摆，显得腿挺直纤长。王也很庆幸诸葛青的鞋根不怎么高，不然她这个头能比他还高出来点。诸葛青垂着眼，一手摆弄着手机，一手插在口袋里。她喜欢化淡妆，淡而精致。底子本来就好，仅仅是修个眉峰，眼角抹些水红眼影提提气色，便很引人注目了。

“等很久了吧。”
“没，才来。”诸葛青收了手机，把车钥匙扔给王也，“你开吧，我穿高跟开得好累。”
“成。你换口红了啊。”

诸葛青抿抿嘴，唇上一层橘粉衬得皮肤白润，些许是掺了流金粉，在阳光下映出了隐隐的光亮，半剔透的一开一合着。王也觉得诸葛青的唇形很好看，是适合亲吻的那一种。

“嗯，姨妈红太妖贱，我刚给白开家长会。”
“你用的还少么？”
“就你话多。”诸葛青白他，转到副驾驶坐着，“他也哥，开车。”

车内温度没有王也想的那么冷，半温热的，估计是诸葛青提前开了暖风烘过。
诸葛青脱了外衣，拽了蕾丝勾花的领巾，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栽。王也给诸葛青挪了挪地方，让她看着窗，把她的腿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，解开高跟鞋的鞋带，托着脚踝脱下了鞋子。诸葛青的脚有点凉，握在手里又凉又瘦的，王也揉了揉她的足腕，听到了压抑着的低笑。
他的女孩挑着眼梢，半眯着眼睛看着他，如两道弯刃勾着他的魂。

“你干嘛。”
“给你捂捂啊。”
“很痒哎。”她踢王也，指尖染着石榴色的手攀上他的脖颈，“哥，咱能不闹了么？”